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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響情人夢>看見~貝多芬的與自然對話

 

        近日,有許多人分享日劇<交響情人夢>劇情內運用古典樂的插曲,其中以貝多芬的作品最多,而第七交響曲分布、貫串在全劇。劇作者是否有特別的意義和看法???我們不得而知,但七號交響曲的最終樂章,在演奏樂器上的編製確實較能突顯出故事中的幾位重要角色:低音大提琴(佐久 櫻)、雙簧管(黑木泰則)、長笛(鈴木 薰)、小提琴(三木清良、峰龍太郎)、定音鼓(奧山真澄),都是情節中幾位和指揮(千秋)有特別劇情的樂器角色。

 

        『人』與『自然』的關係是纏繞著人一生重要的生命價值觀。

         在東方有種思想價值體系,人與自然是『人企圖溶入自然』的關係,音樂裡有許多模倣自然的曲式。

         另一方面,在西方思想價值中,『自然』往往意謂著一個有位格的上帝,一個獨立自主的個體,人可與之進行對話與爭辯的上帝;於是,帶出一種『人與自然對話』的特色音樂本身也是如同我們的口舌、文字、圖像…,盡量在體現我們的感知。如同劇中千秋,尋求音樂解釋自己人生課題的答案,生命中諸多的不甘、無常、失望…與團員們的<><>中,都在貝多芬的七號裡,不知不覺地隨之興奮精采起來。

         欣賞貝多芬的第六號交響曲『田園』。許多人認為這首交響曲『並沒有具體用音符描述各種田園對象』,我們是透過音樂得到感覺。貝多芬田園交響曲呈現的『人與自然對話』風貌開始,到了第七交響曲,貝多芬進一步把『自然』這個主體更人性化,『自然』並不是獨立超脫於人生之外,而是有情感、有個性的參與我們的人生。這幾乎也可以說是音樂界最早浪漫主義的開端。

         第七交響曲被稱為是『舞蹈的音樂』,和六號『田園』交響曲極大不同是,他仍然在描寫田園,但他與這個『自然』的關係卻更深入的交流,貝多芬不再旁觀,而是和『自然』積極對話,讓『自然』沾滿了貝多芬自己獨有的感情。

        七交響曲第一樂章序奏中,音樂一開始雙簧管為主體,貝多芬一直使用木管樂器帶出他想要表達的情緒----閒適的序奏主題,舞蹈式的第一主題,到困頓的小調主題,木管樂器以最多樣的表情呈現,我們便注意到貝多芬音樂心靈深處與自然對話的衝動。長笛的飛舞,像個活潑的精靈,既是自然界中之生物,又不按自然界之牌理,舞姿優美、動感十足。

         第二樂章卻彷彿是狂歡後的寂寞與悲涼。達至某種融合,既有田園、也有主體人文的鋪陳。透過這種交織,少掉那種五號交響曲英雄式的勝利感,但多了些優美的旋律,潛伏下了許多情緒。

         潛伏下來,並不表示它就不存在了,第四樂章被稱為『酒神式的狂舞』,也是交響情人夢使用最多次及劇終的樂章。樂章的結尾,貝多芬驅使第一小提琴與第二小提琴依次交互競奏,如綻放光輝;低音大提琴執著演奏賦格樂段的副主題,無比莊嚴而憂鬱;兩者交織形成本樂章最精彩的高潮。當有些人在追尋『人與自然合一』的田園逍遙時,但是貝多芬仍是捨去自然合一的想法,再怎麼樣的狂舞,最後總是把自然人性化之後與之激烈對話。

        從田園交響曲到第七交響曲,貝多芬曾在一時間期待在素樸的田園風光中寄託靈魂,以不與自然爭辯的閒適心情為歸宿,但是貝多芬放棄了。他總無法不向一個看不見的超越者爭辯,所以他的音樂總是忍不住要進行激烈的人性對話,對話,對話…。他仍然寄情於大自然,但一個能對話的大自然,卻往往更像是遙指一位與人類同行的上帝,與他懇談自己的命運,或許這才使貝多芬音樂總充滿激烈情感。

        一般人對貝多芬音樂最直接的感受很少是能歡愉的他的音樂總是在跟隨他的心靈哲思,企圖以音樂的抽象性陳述出來

         如果說五號命運交響 是在處理<>面對不可抗拒的力量田園交響曲就是<>走向處理<大自然>的田園風格兩種哲思的交織並行處理,我們可以揣想得售,為「主體」的人,是不可能像華人文化中,抿棄「主體」完全消融進自然天人合一的,人勢必會凸顯於自然界之中。自然界中的人的主體性,在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中,便是以一種極美感、熱烈的藝術性陳述著。

        而交響情人夢的最終曲,選用七號交響曲熱切、豐盛的旋律推進,應該也符合劇情學子們對音樂田園夢渴望的詮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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